“我們厭倦了”：安省森林消防員精疲力竭

長期以來一直警告人手不足和缺乏經驗的消防員正在筋疲力盡。有些人正在退出。其他人計劃不回來，剩下的一些退伍老手正處於退休的邊緣。 

「我們不再賺錢了，我們已經厭倦了，」一名安省消防員在社交媒體上發佈的視頻中說，宣佈他計劃每天工作八小時，不再工作。 

有關按章工作的報導在夏季傳播開來，儘管代表該省森林消防員的工會提醒說，沒有採取正式行動。 

然而，在整個北方的基地都可以感受到不滿的情緒。 

有些人擔心未來的安省野外救火和前線的安全。其他人指出，多年來不斷惡化的招聘和保留問題使該省變得脆弱，並迫使其在短期修復上花費數百萬元。 

工作的危險 

七月底，自然資源和林業廳的一位總經理向安省的每一位消防員發送了一封電子郵件。它告訴他們，有人在與森林大火作鬥爭時喪生，這是今年夏天發生的幾起火災之一，這是卑詩省的最新一次。 

「對於加拿大各地的野火社區來說，這是艱難的一年，這是另一個鮮明提醒與我們工作相關的危險，」群發電子郵件說。 

死亡的消息使這份工作的危險離家更近了。 

「不幸的是，安省報導這樣的消息只是時間問題，而且請相信我的話，事件將與『經驗不足』有關，」節目中的某位匿名人士在接受《 Global News 》採訪時表示，他因擔心工作場所的報復而要求匿名。 

代表森林消防員的安省公共部門工會回應了這些擔憂，稱員工短缺和繁忙的季節意味著成員在危險中度過的時間更長 。 

「工人們花更多的時間在火災上，延長了他們暴露於吸入煙霧和難以想像的地獄高溫的時間也更長。」安省公共服務雇員工會（OPSEU）告訴 Global News 。 

2023 年已經發生了幾起受傷和十分危險的情況。 

消息人士告訴 Global News ，在蘇盧考特（ Sioux Lookout ）的一起事件中，一名消防員在使用電鋸時割傷了手，有失血過多的危險。 勞工廳表示，在同一時期，同一地區的一名工人「被設備所傷」。 

勞工官員說，下個月在蘇盧考特報告了車輛翻車，另一人在紅湖（ Red Lake ）墜落受傷。他們沒有確認受傷的程度。 

據消息人士稱，一架直升機在雷灣（ Thunder Bay ）地區也嚴重受損，其主旋翼受到打擊，這意味著葉片和機器的其他幾個部件都必須更換。 

自然資源和林業廳發言人表示，該省「非常重視消防人員和其他緊急支援人員的安全」。 

致癌煙霧和化學品 

除了更多嚴重的傷害之外，一些人擔心，在像2023年這樣繁忙夏天撲滅森林大火的環境，正在慢慢殺死消防員。 

派往滅火的工作人員沒有呼吸設備來過濾致癌物質。儘管安省的官方協定是讓工作人員遠離煙霧的主要來源滅火，但該項目中的一些人對此持懷疑態度。 

OPSEU Local 713的主席馬克·貝朗格（Mark Belanger）代表大約300名在雷灣工作的野外消防員，他為他所代表的男性和女性提出了一長串安全問題。他在安省的森林火災項目中工作了25年以上，並在加拿大武裝部隊工作了近二十年。 

他指出，今年夏天在多倫多和整個北美發佈的空氣品質警告，當森林火災煙霧從安省北方森林火災向南蔓延數千公里時，他說工作人員暴露在煙霧的全部威力中。 

「我們什麼都沒有，」他告訴 Global News 。 

為了應對一個特別煙霧繚繞的日子，多倫多市在室內進行文娛活動，暫停了戶外托兒服務，並建議人們盡可能呆在室內。 

「工作人員在火災期間處於戰略位置，以確保安全，」一位省發言人說。「雖然加拿大野地防火機構通常不使用呼吸器，但在需要時會採取額外的安全措施。」 

然而，未經過濾的煙霧的影響並不是貝朗格唯一的安全問題。 

他還擔心消防泡沫 – 能夠打破水的表面張力，並由飛機投放到火災上的化學物混合物- 對消防人員構成的危險。 

貝朗格說，在撲滅森林大火時，它「一直覆蓋著每個人」，滲入他們的衣服和皮膚。 

「你像狗一樣工作，你被水覆蓋，這意味著你周圍地面上的化學物質也在你的衣服裡，」他說。 

當飛機向安省的火災倒水時，消防員駐紮在降落區外。 

美國癌症協會表示，世界衛生組織下屬的國際癌症研究機構表示，防火泡沫中的化學物質「可能使人類致癌」，發現一些有限的證據表明它們可能導致睾丸癌和腎癌。 

自然資源和林業廳表示，安省添加到水中的消防泡沫濃縮物已經過仔細測試。 

一位發言人說：「它的影響很小，當以其部門在行動中使用的濃度添加到水中時，提高了野外滅火的有效性。」 

滅火資源不足 

消防計劃經驗的迅速減少是許多參與安大略省滅森林火災工作的人關注的關鍵問題，尤其是在消防員的安全方面。 

四月，當火災季節正式開始時，幾架用於攻擊燃燒森林的水轟炸機還沒有準備好。 

自然資源和林業廳表示，飛機準備的延遲是由於寒冷的天氣，並指出飛行員在解凍之前無法從安省北部的湖泊中舀水。政府表示，最後一架水轟炸機在5月30日這一周還沒有準備好。 

「如果沒有在需要時提供關鍵資源，你就無法成功運營消防計劃，」一位為安省消防計劃工作的人說， Global News 同意不透露其身份。 

工會認為，安大略省今年夏天的消防員人數比它應該對抗火災的人數少了50人。一位發言人表示，今年在安省共有142名消防員，由四到六人組成一小隊，並有多達320名私人消防人員可供合約聘用。 

消防員的經驗也遠不如以前，貝朗格說。 

當他在1980年代加入消防計劃時，貝朗格說他的每個隊員都有大約20年的經驗。現在轉瞬間就可以做到如他作為代表工作人員的工會老闆，高級消防員可以只有五年的時間。 

經驗的不足直接導致缺乏意識，這意味著工作人員往往 – 不是他們自己的過錯 – 「幾乎無法瞭解到工作場所的安全，」他告訴 Global News 。 

該省表示，「所有一線消防人員必須達到野外消防訓練和健身標準，包括急救，安全設備使用和飛機互動。」 

該計劃中的一些人認為，這些禁令是由於資源不足和人員短缺造成的。 結果，由於沒有足夠的消防人員，某些森林經歷了更嚴重和更持久的野火。 

貝朗格描述的挽留問題在省政府受到關注。 

至少自2016年以來，省政府要求報告招聘和挽留問題。該計劃內工作人員製作的幾份報告得出了幾乎相同的結論：低工資，條件差，過度依賴學生勞動，使消防從職業變成了暑期工作。 

報告稱，該計劃正在流失經驗豐富的員工，並且未能吸引具有長期抱負的新兵。 

最近，福特政府的行動更進一步。一家私營第三方公司被聘請來研究該計劃的招聘問題。 

Global News 試圖通過資訊自由法訪問該報告，但沒有成功。該省的隱私官員證實，完成第三方審計的成本約為11萬元，但沒有分享其調查結果。 

「與全省許多其他行業/雇主一樣，自然資源和林業廳的職位受到競爭激烈的勞動力市場和經濟因素的影響，」安省發言人說。 

在政府研究這個問題的同時，安省北部的情況再次惡化。 

「昨天，我剛剛失去了我所在地區的另外兩個人，」貝朗格在7月下旬的一次採訪中說。 

「其中一個人離開了工作，他從灌木叢中走出來，『，我不喜歡這個，』然後辭職。另一個人…告訴他的雇主他必須去考醫學院入學試，他要去學醫當醫生，然後離開了。」 

消息人士稱，截至7月下旬，已有32名消防人員辭去了與安省山火作鬥爭的職務。 Global News 瞭解到，自然資源和林業廳沒有正式追蹤人們離開野外消防的原因。這一數字沒有得到省政府通訊官員的證實。 

OPSEU預計，鑒於今年繁忙的夏季勞累加劇，加上工資停滯，2024年問題將更加嚴重。 

「儘管他們的工作條件 – 極端危險，許多人與家人隔絕，食物和住宿的個人費用高昂 – 森林消防工人每小時的工資僅為22至26元……並且沒有正確分類以獲得反映其工作高風險的補償，」工會說。 

7月，自然資源和林業廳長格雷頓·史密斯（ Graydon Smith ）會見了一群消防員和工會代表。工會消息人士稱，他們催逼負責該計劃的人做出承諾，但空手而歸。 

「我們知道工作人員提出了一些問題，有必要瞭解和接受挑戰，解決如何留住員工和招募新人參與這項非常重要和具有挑戰性的工作，”」廳長辦公室在會前告訴 Global News 。 

忽視的代價 

 有人說，今年夏天燃燒的不僅僅是加拿大的北方森林，還有成山的省資金。 

在繁忙的年份，由於安省消防員數量有限，捉襟見肘，該省需要支付額外費用。機構消防員 – 通常由幾家公司提供 – 可以與其他國家和地區的工作人員一起增加人數。 

加拿大和國際人員共用，作為協定的一部分，但不是免費的。安省沒有證實在最繁忙的夏季進口消防員上花了多少錢。 

然而， Global News 從6月初獲得了一份成本文件，顯示安省在合同工和消防員身上花費了31萬元，在季節只過去了不到兩個月的情況下，在加班費上花費了460萬元。這些數位尚未最終確定，要到明年4月財政年度結束才能提供。 

「自2018年以來，我們的政府已將其緊急消防資金增加了92%以上，沒有削減消防服務，」安省表示。 

貝朗格表示，為了節省成本，管理層經常拒絕待命和加班請求。 

他說，消防的現實意味著，目前消防人員在火場旁的灌木叢中露營但沒有親自撲滅火災時是沒有工資的。該省不會在部署消防員時支付候命或全職費用，而是只在消防員行動時向他們提供補償。 

據報導，高級管理層經常拒絕諸如待命工資等額外補償的請求。工會證實已經提出了125項申訴，「更多申訴正在進行中」。 

拒絕支付這些請求正在使該計劃付出代價，貝朗格說。 

「他們不會承認必須投入更多的錢，即使現實正盯著他們，」他說。 

「儘管說要招聘和留住人員，你需要七年時間才能找到訓練有素的人來填補你現在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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